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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痛 (第8/9页)
??太后却连理会也不曾,命手下人将珍妃即刻拖到储秀宫庭院中施刑,最后才厉声对载湉吼道,“在皇帝心中,究竟是珍妃的命重要,还是大清的命重要!” ??载湉听到珍妃在院中挨打时传来的哀嚎,气血已全部涌向了心口。珍妃被褫衣廷杖,竟是自圣祖皇帝以来后宫的第一人,这样的耻辱与责罚,珍妃又如何能够承担忍受得了,她日日滋养在深宫,连丝毫的劳动也不曾有过,日日享用山珍与海味,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更都是被滋润得如羊脂一般吹弹可破,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酷刑。 ??载湉想到此时眼下焦灼危急的战局还令他措手不及,可自己的后宫却又起了火,珍妃的所作所为更令他心痛失望,卖官鬻爵之举正与他想要励精图治的抱负背道而驰。 ??而载潋的凄惨境况更是令他心力憔悴,悲恸难耐,载湉想到如此种种堆叠,忽然感觉心口中一热,口中吐出一抹鲜血来,他眼前猛地一黑,重重摔倒在了地上。多日以来的病,终于将他彻底压垮了。 ??======= ??载潋在抚辰殿的最后一日也终于要结束了,她看着静心和瑛隐在自己面前收拾了包袱与行李,收拾净了殿内的一切用物,将皇后送来与自己的东西都还给了钟粹宫,才最后望着屋内一景一物默想,自己终于要离开这里了,这些时日以来如噩梦一样所发生的一切,也终于要结束了。 ??抚辰殿外已有小太监前来引路,载潋因受皇上特赦出宫,走前需向皇上谢恩道别,虽不用面圣谢恩,却也需到养心殿外磕头,以示谢恩之意。 ??载潋随着小太监至养心殿外时,只看见养心殿外内监与宫女人头攒动,却又都不敢进入其中,众人聚集,人声嘈杂,不禁令她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。 ??载潋在静心与瑛隐的搀扶下渐渐走到了遵义门前,之间养心殿内的众人都神色慌张焦急,就连往日里一向稳重的寇连材也彻底失了魂魄。 ??载潋不知发生了何事,纵然她仍旧无比关心皇上的一切,可她却想,如今的皇上,应该是极为不愿见到自己的吧!她想起今日与皇上相见的场景,只感觉心底一片凄凉悲苦,皇上恨自己至如此地步,竟要当着合宫上下与众亲贵的面,让她自己羞辱自己,比身体上的伤口更令她疼痛的便是皇上的绝情与狠心。 ??载潋默默跪在遵义门外,重重地叩了三头,费力站起身后正欲离开,忽听身后传来王商一声撕裂的哭喊声,“三格格!奴才求您留步!” ??载潋立时转过身去瞧,见王商急得满头尽是淋漓大汗,疾步从养心殿内狂奔出来追赶自己,追到自己面前后才开口哀求道,“奴才没颜面,知道格格有伤,但奴才还请格格进去瞧瞧万岁爷!万岁爷刚才自去了太后宫里,眼见着珍主子被褫衣廷杖,受如此羞辱,加之战事焦灼,万岁爷又有病在身,如今已昏迷过去,不省人事了!太后今日震怒,又说是身子不适,这会儿太医全都往储秀宫去了,皇后娘娘又正陪着太后,瑾主子也被珍主子牵连禁足了,奴才实在没法儿,皇上身边儿不能没人啊!” ??载潋听得心神俱惊,她也来不及去细问珍妃究竟为何事受罚,她此时心里只有皇上一人,她早知皇上染了风寒,纵然是在抚辰殿内受罚,仍旧日夜挂念,她最怕的便是皇上会病倒。 ??皇上病倒,于国家战事而言是重伤,而于她载潋而言,竟如要了她的命一般。 ??载潋无法自控地要往养心殿中去,却被瑛隐紧紧拉住了双手,载潋回头去看瑛隐,见她蹙着眉对自己摇头道,“格格!您不要去,奴才求您,这一次您就只爱惜您自己,可以吗?” ??载潋的眼里早已满是眼泪,她知道瑛隐是心疼自己,可此时无论是谁,纵然是她的阿玛重新回到她的身边,站在她面前来阻止她,也不可能阻止她冲到皇上身边的脚步。 ??载潋狠狠推开了瑛隐,她来不及去说任何言语,唯有不顾一切地向养心殿冲去,她身上各处是伤,连走路都困难,而此时她却踉踉跄跄地一路向前跑,令她本已在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撕裂开来,鲜血直流。 ??载潋不顾一切地冲到了皇上此刻正昏迷不醒的床边,她见皇上脸颊上烧得火红,整个人都呓语不断,她感觉仿佛有人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,让她连呼吸也不能。 ??载潋慢慢挪到皇上的身边,她伸出手去摸了摸皇上的额头,他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令载潋心惊肉跳,她知道皇上此时病得很重,必须要有太医及时前来医治,为皇上退烧才行。 ??载潋转头问王商道,“谙达,你向太后回明了没有,皇上现在烧得很厉害,必须要有太医前来医治才行!”王商急得直落眼泪,万般绝望道,“奴才自然都回明了,可您知道太后的心性,本就为开战一事与皇上赌气,现又有珍主子卖官鬻爵一事,皇上开口为珍主子求情,太后是在气头上,故意不让太医来啊!” ??载潋望着皇上被高烧折磨的模样,眼里的眼泪竟忍不住地流,就算是自